访教育部基础教育司司长吕玉刚：2019年，基础教育如何进一步“提”质量？

2019年1月下旬，已是岁末，京城多了一丝从容。走进教育部基础教育司，平静下却紧绷着一道弦。其时，《关于深化教育教学改革 全面提高义务教育质量的意见》正提交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进行审议。

在基础教育司司长吕玉刚看来，这个文件具有标志性意义，是进入新时代、召开全国教育大会之后，发展素质教育、构建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体系的重大部署。

为什么在 2019年出台这个文件？吕玉刚认为，要放在“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历史坐标上去理解、去领会”。一方面，2019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关键之年，要对标2020年补短板、强弱项、兜底线；另一方面，“现在的中小学生，到 2035 年、2050 年正是干事创业的好年龄，是实现第二个百年目标的骨干力量”。着眼长远，必须对高质量发展作出全面部署，切实提高基础教育育人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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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回应人民群众关切题扎实、有力

《人民教育》：吕司长，2017 年底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针对人民群众关心的问题，对教育提出四道“必答题”：着力解决中小学生课外负担重、“择校热”“大班额”等突出问题，解决好儿童早期教育服务问题。请问，2018 年基础教育司是如何回应群众关切，对这四道难题进行突破的？

吕玉刚：一年来，在部党组的领导下，我们针对上述问题进行深入调研，积极完善相关政策，加大治理改革力度，取得了明显成效。

以校外培训机构治理为突破口，推动全面系统“减负”。近年来，许多学生主动或被动参与校外培训，学生课外负担加重。从问题根源看，这个问题反映在校外，但与校内有一定关系。因此，解决中小学生课外负担重问题，必须标本兼治、内外联动、疏堵结合、积极稳妥。

按照这个思路，2018年初，我们会同有关部门印 发了《关于切实减轻中小学生课外负担开展校外培训机构专项治理行动的通知》，部署开展为期1年半的校外培训机构专项治理攻坚行动。总体上看，治理工作进展顺利，截至2018年底，全国共摸排校外培训 机构40.1万个，存在问题机构27.3万个，整改完成率达98.9%。

在开展专项治理的同时，我们还突出四个注重：注重标本兼治，建立长效管理机制。研制并以国办名义印发了《关于规范校外培训机构发展的意见》，这是第一个从国家层面规范校外培训机构发展的重要文件。注重综合施策，系统推进减负，以九部门名义联合印发了被称为“有史以来最严减负令”的“减负三十条”。注重堵疏结合，推动完善课后服务经费保障机制，完善教师激励政策，丰富课后服务内容，努力解决好课后“三点半”难题。注重清理规范，印发了《关于规范管理面向基础教育领域开展的竞赛挂牌命名表彰等活动的公告》《面向中小学生的全国性竞赛活动管理办法（试行）》等，切实减轻竞赛等带来的过重课外负担。这一系列“组合拳”构建了立体化的“减负”体系，推动综合“减负”，社会反响总体良好，许多主流媒体专门进行了报道。

解决“择校热”方面，2018年积极稳妥推进所有地市、县（区）免试就近入学政策全覆盖。对热点公办学校实行多校划片、随机派位入学。推动各地广泛采取集团化办学、强校带弱校方式，扩大优质教育资源覆盖面。普遍将50%以上的优质高中招生指标分配 至区域内初中。同时，统筹保障不同群体入学，全面推行阳光招生，严格落实“十项严禁”纪律要求等。

这些举措取得了比较明显的成效。据调查，全国24个大城市义务教育免试就近入学比例达到98%。第三方评估机构对10个大城市2万名学生和7万名新生家长的调查显示，97.5%的新入学学生对就读学校表示满意，83%的家长认为近两年当地招生入学工作有明显改进，突出感受是入学机会更加公平，由过去的“择校热”变成“择校难”了，跨区域择校、“共建生”择校、择校乱收费、无学籍招生等突出问题得到有效遏制，人民群众对招生入学工作满意度进一步提升。

为了消除义务教育大班额，2018年我们抓住关键环节予以化解：一是做好源头控制。普通中小学起始年级按照不超过国家规定班额标准招生，防止产生新的大班额。二是强化重点帮扶。重点支持中西部困难地区新建、改扩建义务教育学校，促进地方合理布局学校，增加学位资源供给。三是加强督导检查。督促大班额比较突出的13个省份加大工作力度。四是建立通 报约谈制度。对工作进展缓慢、工作任务较重的五省一市进行了约谈，督促地方切实落实消除大班额任务。

统计数据显示，2018 年义务教育大班额比例为7.06%；超大班额比例为0.50%。大班额、超大班额数量比 2017 年分别减少了28.03% 和 78.13%，为近 10 年来最大降幅。2018 年基本消除超大班额的任务超额完成了，同时也为 2020 年底基本消除大班额创造了有利条件。

在学前普及普惠发展上，作出了重大决策部署。起草研制并经中央深改委审议通过，以中共中央、国务院名义印发了《关于学前教育深化改革规范发展的若干意见》。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个以中共中央、国务院名义印发的学前教育文件，是新时代学前教育的顶层设计，也是全国教育大会召开之后第一个重磅教育政策性文件。为贯彻落实好文件，我们部署各地开展“小学化”专项治理工作，会同有关部门研究起草并以国办名义印发《关于集中开展城镇小区配套幼儿园专项治理工作的通知》，部署集中开展城镇小区配套幼儿园专项治理工作，推动进一步扩大普惠性学前资源。一系列措施，得到人民群众广泛好评。

《人民教育》：2018 年教育领域有一件大事 ：全国教育大会召开。这是党中央召开的改革开放以来第五次、新时代第一次全国教育大会，具有里程碑意义。“九个坚持”“五育并举”“六个下功夫”“破五唯”……对培养时代新人提出了要求、指明了方向。面对全国教育大会的重要部署，基础教育领域做了哪些谋划？

吕玉刚：2018 年，我们按照中央的要求，在部党组的领导下，从学前教育到义务教育、到普通高中教育，作了全面系统的谋划，推动工作重心转到更加注重提高质量的轨道上来。落实全国教育大会精神， 在谋划方面最重要的工作是研究起草了两个文件：《关于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全面提高义务教育质量的意见》和《关于新时代推进普通高中育人方式改革的指导意见》。在全面开展调研、广泛听取意见的基础上， 紧扣“贯彻落实党的教育方针，发展素质教育，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这一主题主线，研究制订了这两个文件，并在元旦后分别提交中央深改委和中央教育工作领导小组审议。这是聚焦教育教学改革、聚焦提高育人质量的重要文件，力求为新时代提高基础教育质量确立新标尺、拓展新路径、营造新生态。

《人民教育》：近年来，教育改革发展步入深水区。在基础教育领域，国家出台了一系列重要文件，对改革发展作出了重要部署，如 2016 年《关于统筹推进县域内城乡义务教育一体化改革发展的若干意见》《关于加强中小学校党的建设工作的意见》，2017 年《关于进一步加强控辍保学提高义务教育巩固水平的通知》《中小学德育工作指南》和学前三期、高中普及攻坚、特教二期三大工程计划以及《义务教育学校管理标准》等。文件的出台不是工作的结束，而是起跑的号令。请问，2018 年这些文件落实情况如何？

吕玉刚：在加强中小学党建工作方面，研究起草《中小学校党建工作规范化建设的基本要求（试行）》； 推出了“红色引擎”系列文章，广泛宣传各地中小学党建工作典型经验做法 ；举办了中小学党组织书记示范培训班和网络培训示范班，进一步提高党建工作能力。在提高中小学德育工作实效方面，推动各地认真落实《中小学德育工作指南》，一校一案制订具体实施方案，在全国遴选推广了400 个中小学德育工作典型经验；联合中宣部印发《关于加强中小学影视教育的指导意见》，进一步丰富德育工作途径 ； 创新校外育人工作，开展“最美孝心少年”“少年传承中华传统美德”等主题教育活动；遴选命名 26 个全国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营地、378 个研学实践教育基地，建设全国研学实践教育网站，推动各地研学实践教育开展。

制定并以国办名义印发了《关于全面加强乡村小规模学校和乡镇寄宿制学校建设的意见》，推进两类学校建设。目前，全国832个贫困县的10.3万所义务教育学校办学条件达到“底线要求”，占94.7%。农村学校面貌得到显著改善，“最好的建筑在学校”得到群众的公认。

在狠抓控辍保学方面，会同公安部建立“中小学生学籍信息管理系统和国家人口基础信息库”比对机制，并将比对结果以国家教育督导委员会办公室的名义发各省级政府办公厅，指导各地逐一核查，做好劝返复学工作，实施精准。指导各地“一县一案”制订控辍保学工作方案，目前已有2075个县制订了控辍保学 工作方案，27个省份出台了控辍保学实施办法。健全  重点监测制度，将失学辍学问题较为严重的57个区县 纳入国家重点监测范围。向全国推广了青海控辍保学经验。2018年，我国九年义务教育巩固率为94.2%，比2017年提高了0.4个百分点，小学学龄儿童净入学率达 到99.95%，初中学生毛入学率达100.9%，九年义务教育普及率已达到世界高收入国家的平均水平。

推动落实学前三期、高中普及攻坚、特教二期等三个工程计划，学前、普通高中、特教的普及水平都有了明显提升。学前三年毛入园率已达到81.7%。有26 个省份的普通高中毛入学率达到90%以上，同教育部 签署备忘录的10个中西部省份2018年普通高中毛入学率平均提高了1.37个百分点，海南、河南、四川、新疆4省份率先达到90%，2018年全国高中阶段教育普及率达88.8%。特殊教育方面，已有29个省份印发实施方案，全国盲、聋、培智三类残疾儿童义务教育普及率达90%。

推进落实《义务教育学校管理标准》。26万所义 务教育学校完成了自评，自评完成率76.5%，自评达标 率97.9%；地方县级教育行政部门对其中10万所学校进行了核查，核查达标率98.7%。

《人民教育》：我们还注意到，教育部 2018 年对基础教育界出现的乱象反应敏捷，毫不手软，受到社会好评，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下？

吕玉刚：近年来，教育生态对育人质量的影响越来越突出，这里面既有来自教育系统内部的，也有来自教育系统外部的；既有来自信息技术的，也有来自市场的，必须加以重视。2018 年，我们重点对校外培训机构开展规范治理。同时，对进入中小学校园的学习类APP 进行清理规范，印发了《关于严禁有害APP 进入中小学校园的通知》，推动各地建立备案审查制度，完善日常监管体系，坚决防止有害APP 进入中小学校园。这是首次对学习类APP 提出了规范意见，具有重要意义，社会各方反馈良好。此外， 还通报了湖南耒阳、陕西西安、宁夏银川等地的民办义务教育发展问题，促进规范办学。发布指导手册，指导学校、家庭共同做好防治学生欺凌和暴力教育工作。印发紧急通知指导各地做好预防中小学生网络沉迷，部署在全国范围开展商业广告、商业活动进校园专项排查工作，进一步规范红领巾等少先队标志标识使用。这一系列治理的目的，就是要从观念上、制度上、行动上还基础教育一个风清气正、绿色健康的发展生态，为实现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目标保驾护航。

《人民教育》：听完您对 2018 年工作的介绍，振奋人心。2018 年是不平凡的一年，从学前到高中，从校内到校外，从减负到提质，都有全面系统的谋划和攻坚。成绩的取得，来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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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基础教育正确方向不动摇

《人民教育》：2019 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70 周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关键之年，是深入贯彻落实全国教育大会精神开局之年，是教育系统深入实施“奋进之笔”，攻坚克难、狠抓落实的重要一年。请您具体介绍一下基础教育司在 2019 年的“奋进之笔”中承担了哪些攻坚行动？

吕玉刚 ：从教育部 2019 年的工作部署来看，18项“奋进之笔”中，我们司牵头 4 项，会同牵头 2 项。前 4 项分别是提高基础教育育人质量攻坚行动、扩大普惠性学前教育资源攻坚行动、家校协同育人攻坚行动、义务教育控辍保学攻坚行动。后 2 项是进一步深化高考改革攻坚行动、教育系统“四个意识导航、四个自信强基、两个维护铸魂”攻坚行动。除此之外，2019 年还要认真落实中央脱贫攻坚专项巡视提出的有关整改工作任务，切实抓好乡村小规模学校和乡镇寄宿制学校建设工作。

在教育部2019年工作要点中，基础教育司牵头的 有7项，参与的至少是10项，任务很重。

《人民教育》：6 项攻坚行动描绘出 2019 年基础教育工作的主线，也给广大基层教育工作者勾画出了工作重点。其中，教育系统“四个意识导航、四个自信强基、两个维护铸魂”攻坚行动，旨在坚持教育正确方向不动摇。请问，这方面基础教育 2019 年主要有哪些举措？

吕玉刚：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强调， 加强党对教育工作的全面领导，是办好教育的根本保证。教育部门和各级各类学校的党组织要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坚定不移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自觉在政治立场、政治方向、政治原则、政治道路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中小学党组织要把抓好学校党建工作作为办学治校的基本功，把党的教育方针全面贯彻到学校工作各方面。

2019年，我们将制定《中小学党建工作规范化基本要求》，促进中小学党建管理体制进一步完善理顺。继续举办中小学党组织书记示范培训班和网络培训班，加强网络培训资源建设，不断提高中小学党建工作科学化水平。

德育方面，以增强中小学德育工作实效为重点。深入贯彻落实《中小学德育工作指南》，推动“一校一案”，普遍建立完善德育工作实施方案，切实增强中小学德育工作时代性、实效性。深入推进文明校园创建，重点加强乡村学校文化建设。落实中小学影视教育工作意见，推动学校以多种形式定期开展观影活动。加强研学实践教育基地（营地）课程资源和服务平台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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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现高质量发展要付出巨大努力

《人民教育》：我们注意到，提高基础教育育人质量攻坚行动排在 2019 年基础教育司承担攻坚任务的第一项，体现出抓质量的极端重要性。对此，基础教育司将在今年做什么样的谋划？

吕玉刚：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要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 发展素质教育”；在全国教育大会上又强调“必须把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作为根本任务”，要求健全立德树人落实机制，坚决克服唯分数、唯升学的顽瘴痼疾。

我们希望通过提高基础教育育人质量攻坚行动， 推动树立科学的教育质量观念，构建科学的基础教育评价体系，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创新；进一步加强德育、体育、美育、劳动教育，强化教研和实验教学工作， 提高中小学生阅读水平 ；进一步激发和释放学校办学活力，促进中小学持续健康发展，为落实“五育” 并举全面育人、提高中小学育人质量提供有力保障。

为此，2019年的主要举措有：出台《关于深化教育教学改革 全面提高义务教育质量的意见》《关于新时代推进普通高中育人方式改革的指导意见》，召开全国基础教育工作会议。研究制订县域义务教育质量、学校办学质量和学生发展质量评价标准，完善基础教育评价体系。实施基础教育国家级教学成果奖获奖成果推广应用计划，深入推进教育教学改革创新。研究制订出台《关于加强新时代基础教育教学研究工作的意见》，充分发挥教研对提高育人质量的重要支撑作用。研究制订《关于加强中小学实验教学的指导意见》，推动开足开齐开好实验课程。研究制订《中小学分级阅读书目》，推动广泛开展中小学生阅读活动。召开中考改革工作会议，研究制订《关于深化中考命题改革 提高命题质量的指导意见》，深化考试内容改革。研究制订《关于落实中小学自主权激发办学活力的意见》，促进校长教师安心静心从事教育教学工作。加强中小学劳动教育，落实劳动教育指导纲要和综合实践活动课程指导纲要，充分发挥劳动综合育人功能。此外，还要配合有关司局实施体育美育发展攻坚行动，培养学生健康体魄和审美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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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标2020年补短板、强弱项、兜底线

《人民教育》：推进学前教育普及普惠安全优质发展是一块硬骨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学前教育深化改革规范发展的若干意见》中，明确提出了学前教育发展目标，推动完善学前教育政策保障体系，这注定将是一场攻坚战。请问，2019 年这方面工作的重点是什么？

吕玉刚：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要求把扩大普惠性学前教育资源作为 2019 年的重点工作任务。实施扩大普惠性学前教育资源攻坚行动，主要目的是贯彻落实中央决策部署，推动解决人民群众普遍关心的“入园难”“入园贵”问题，增强在幼有所育上的获得感。

2019年，我们将加强与有关司局的协同配合，抓好这些工作：完善布局规划，把普惠性幼儿园建设纳入城乡公共管理和公共服务设施统一规划，推动各地以县为单位制定幼儿园布局规划，进一步优化调整办园结构。继续实施学前教育三期行动计划，重点扩大农村地区、脱贫攻坚地区、新增人口激增地区普惠性学前教育资源；开展小区配套幼儿园专项治理，确保2019年底前整改到位；完善小区配套园管理政策， 确保小区配套园办成公办园或委托办成普惠性民办园，推动各地于2019年6月底前出台小区配套幼儿园管理办法；健全学前教育成本分担机制，推动各省份制订并落实公办园生均财政拨款标准或生均公用经费标准，合理确定公办园收费标准；完善普惠性民办园扶持政策，推动各省份2019年6月底前完善普惠性 民办园认定标准、补助标准和扶持政策；推动各地因地制宜制订企事业单位、部队、街道、村集体办幼儿园财政补助政策；强化督导评估，规范办园行为。

《人民教育》：与学前教育普惠发展一样，提高义务教育城乡一体化发展水平、推进高中阶段教育普及、办好特殊教育，都存在对标 2020 年补短板、强弱项、兜底线的任务。这几个方面，基础教育司 2019 年将有什么“动作”？

吕玉刚：在提高义务教育城乡一体化发展水平方面，进行义务教育控辍保学攻坚是一项重点。我们将召开全国农村学校建设暨控辍保学工作会议，进一步压实地方政府工作责任；健全中小学生学籍信息管理系统与国家人口基础信息库比对核查机制，指导辍学高发区“一县一案”，切实做好劝返复学工作；强化控辍保学重点监测制度，建立定期报告制度；强化督导约谈问责，及时开展督导检查。此外，要切实抓好乡村两类学校布局建设工作，加强工作指导，指导各地以县为单位制定完善农村义务教育学校布局专项规划；加强示范引领，组织创建乡村温馨校园；加强督导检查，健全农村学校布局建设长效机制。还要继续推进消除义务教育大班额工作，特别是严控起始年级产生新的大班额。

在推进高中阶段教育普及攻坚方面，继续实施教育基础薄弱县普通高中建设项目，加大普通高中改造计划实施力度，推动中西部省份提高普及水平。部署实施消除普通高中大班额专项规划。推动各省份健全生均公用经费拨款标准，完善教师补充与激励机制，并组织开展普及攻坚专项督导检查。

在办好特殊教育方面，深入实施《第二期特殊教育提升计划》，会同有关部门健全残疾儿童少年入学数据核对机制，落实好“一人一案”入学安置工作。制订《关于加强残疾儿童少年随班就读工作的指导意见》。推动各地落实三类特殊教育学校课程标准，深化特殊教育教学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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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好生态关键词：规范、协同、合力

《人民教育》：教育生态治理在 2018 年重拳出击， 取得了良好成绩。但是，基础教育生态治理是全方位的、综合的、持久的，2019 年将采取哪些措施，以进一步加强规范管理，促进家校协同，营造基础教育良好氛围，形成共同关心支持基础教育的合力？

吕玉刚 ：从现实情况看，基础教育领域的一些热点难点问题，如学生课外负担过重、学生沉迷网络、劳动实践开展不够等，都与家长的教育观念密不可分，与家庭教育密不可分，亟待加强引导。

2019年，我们将大力宣传科学的家庭教育观念， 组织有关专家、会同有关部门和新闻媒体，开展家庭教育主题宣传活动，广泛深入宣传家庭教育的重要作用和科学教育理念，推广正确的家庭教育方法；研制家庭教育家长指导手册，指导家长掌握正确的家庭教育理念和科学方法，理性帮助孩子确定成长目标，培养孩子好思想、好品行、好习惯；研制家庭教育学校指导手册，推动学校利用家长学校、家长委员会、家长会等途径密切家校合作，充分发挥学校在家庭教育指导中的重要作用，营造协同育人良好环境；构建部门协同工作机制，配合妇联等部门建立有效工作机制，加强家庭教育场所建设，共同做好全国家庭教育指导大纲、社区家长学校建设等文件修订和研制工作；推广典型经验做法，宣传推广一批家庭教育典型经验，发挥示范带动作用。

此外，我们还将进一步深化校外培训机构治理工作。开展校外培训机构专项治理全面督查，巩固治理成果，加强管理服务平台建设，构建长效监管机制。进一步做好面向中小学生的全国性竞赛认定工作，严格规范竞赛挂牌命名表彰等活动。全面深入推进中小学课后服务工作，切实提高课后服务水平。

还将完善中小学招生入学管理，印发关于做好中小学招生入学工作的通知，推进义务教育免试就近入学全覆盖，进一步规范普通高中和民办学校招生管理。加强对重点大城市随迁子女入学情况调研评估，指导各地保障随迁子女平等接受义务教育， 强化留守儿童关爱工作。

《人民教育》：听完您的介绍，2019 年确实有许多新的谋划和举措，基础教育改革将进一步向纵深发展，期待 2019 年有新气象。谢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